兩岸科學傳播讀書會,於第二次的會舉辦中,研讀了由多位科學傳播學者撰寫的Communicating Science in Social Contexts: New models, new practices,本書將科學傳播至於社會脈絡之中,反思理論模式的實質意涵,並且從實踐中獲得持續微調典範的能動性,試圖從不同面向詮釋與再詮釋科學傳播領域的理論核心。
科學傳播與科學教育之間
陸希探討了「科學傳播嫁接到科學教育」一章,該章說明科學教育與科學傳播之間的關係。她認為,科學傳播與科學教育這兩個社會活動範疇雖然在提高公民科學素質和促進科學與社會和諧發展有著顯著的目標一致性,並且一直保持著密切的聯繫,但是長期以來,兩者基本上各有各的生存空間,走著各自的發展路線。在解決共同面臨的社會問題方面,這兩個領域還沒有形成更好、更有效的聯動。從科學傳播方面考察,科學傳播界對科學教育界的補充和支持仍存在很大的發展空間,特別是在建制、措施和資源配置等方面,還有待于盡快採取適時可行的對策。
與公眾理解科學成為「科學大眾化」運動的主流相呼應,在20世紀80年代,科學教育也成為教育改革的焦點。本輪科學教育改革的核心是教育目標的轉換:即科學教育從以培養科技精英(科學技術事業的接班人、為高一級教育輸送人才)為目標,轉變到以培養全體學生的科學素質為目標。在教學內容上,從科學作為知識體系的教育轉為科學素質的培育。把「全民科學素質」作為科學教育的目標。這一目標是「科學走進民眾」、「科學為社會」的理念在教育領域的具體表達。
但是對科學教育現狀的反思讓我們可以發現三個突出的問題,第一是優質科學教育資源稀缺,第二是合格科學教師稀缺,第三是普遍存在的青少年學生對科學課程興趣的下降。科學傳播和科學教育這兩個領域有著明顯的內在關聯,這個關聯表現在兩個方面,一是目標的一致性;而是解決各自面臨的挑戰性問題和發展空間的互補性。從終身學習的角度看在正規教育、非常規教育與非正式的教育三個方面都有值得發力的地方。
科學遊說的幾種形式
已經畢業的李長潔學長也來參與讀書會,他講述了「科學遊說:任重道遠」一章。他回顧到,政治性的遊說行動在過去時常是科學家們所不願意接觸的工作,儘管美國在60年代由於冷戰結構因素,曾引發一場科學家集體遊說的政治活動,但基本上科學家主動投入政策說明與引導的意願是很低的,從另方面看,政府決策在過去也不太願意諮詢公部門外的技術專家。但科技顧問與首席科學家的出現,顯現了社會變遷下的需求。當70年代開始思索科技社會的趨勢,科學學會與政府的協調成為科學實作與政治決策之間的溝通橋樑,進而在90年代具體形成「政策顧問委員會」的諮詢形式,針對公共行政無法判斷的專業議題,交付由各種主體的委員會來提出建議。總的來說,科學家在未來將無法逃避科學遊說,在大型科研計畫、複雜科技風險等面向不斷生成的當代社會,科學家勢必要學會如何恰當地運用有效的傳播策略。
大眾流行的科學再現
而唐樂水則針對「科學誕⽣的前後:流⾏⾳樂中的科學和技術(1970-1990)」這一章⽤流⾏⾳樂的例⼦來描述⼤眾⽂化中有關科學與技術的內容是如何按照⾮線形和無法預測的⽅式與專家的知識進⾏互動的(簡單來說就是科技話題與⼤眾⽂化進⾏互動區別於專家到⼤眾的⼀般傳播模式)。流⾏⾳樂可以被視為是⼀種包含規則的運⽤符號進⾏創作的社會性表演,也因此有助於我們深刻瞭解公眾對科學的印象和看法(在這個模式中,公眾和專家被認為是能夠充份對話)。本章探討的是科學技術在流⾏⾳⽂化圈中的社會再現,具體⽽⾔就是科學以及科學技術的社會意義是如何在這⼀語境中得到特別的使⽤。20 世紀70 年代和80 年代,流⾏⾳樂中反映科學和技術的最重要的主題是⼈⼯智能和⽣命製造(核⼼詞是技術複製),流⾏⾳樂往往率先體現處⼈們對科學技術含義的明顯關注,⽽這種關注稍後才會在新聞媒體中顯露出來。作者最後做了總結,認為流⾏⾳樂中的科學傳播⾄少存在三個層次:(1)流⾏⾳樂往往依託於科學和技術所產⽣的新要素,新要素被引進⼤眾⽂化中早已存在且⼗分活躍的⾧年神話傳說;(2)科學和技術在流⾏⾳樂中的表徵是經過語境化處理的,它們向聽眾提供素材來解釋和評價它們⾃⾝的情況和社會狀態;(3)在想像未來的時候,這些描述常常期盼著有關科學和技術的最激烈的公共辯論。⽽這三個層次互相不存在排斥的。
總體而言,科學傳播方興未艾,目前仍有許多過往與未來有待研究與發展。在閱讀完該本經典後,兩岸科學傳播讀書會將進入到另一個階段,針對中國與台灣的科學傳播發展進行更細緻的探索,希望能夠透過比較研究的架構,描繪出科學傳播的華人模式,甚至銜接於其他科學教育、STS、科技史、科幻文學等不同領域的探討。